2014年3月2日 星期日

釋弘大師談運與糞與二十一幹字真言

  水燒開了,滾燙的熱水壺正冒著煙。
  大師不泡茶葉,不浸茶包,喝的是沖泡粉式奶茶。
  「我以為大師會比較喜歡傳統茶道。」
  「人生就像建造,挑最能滿足自己的菜單做便無愧己心,喝喝,呵呵。」
  禪師打開冰箱,從冷凍庫隨手摸了一把冰塊。
  「原來您還是個貓舌頭。」
  「不完全是,這把冰塊,只是用來警惕自己要冷靜。」
  人常有個錯覺,以為名字後頭加個大師,這人便萬能了,事實上卻不是。即使是大師,也不能憑空變出杯冷茶,他仍然需要冰塊。
  「我以為大師平時總是淡定的。」
  「人沒有不變的情緒,遊戲的不愉快時而像滾水澆灌,燙心亦是痛心。」
  說到痛心兩字時,禪師的笑容淡了。
  「我資質駑鈍,望大師詳解。」
  「施主,你可曾聽過運game=糞game?這句話,說的是當遊戲偏重運氣的成份越高,帶給人的哀怒悲苦便越多。」
  「喜跟樂不算嗎?」
  禪師搖了搖頭。
  「施主你缺的船圖鑑,有幾格?」
  「三。」
  「含改二嗎。」
  其實筆者的神通昨天才剛改完。
  「都改完了。」
  「我的貝普還沒改,但是那個不重要。三可以是單純的三,也能夠是個代表大量的數字。現在的艦娘圖鑑不含蒼鋼,共壹佰伍拾玖格,施主缺的三格,所佔甚至不足2%,但這小小的三格,卻成了施主心中填不空的一個坑。當我們遊戲的過程累積了成就,擁有的感覺也會逐漸淡化,一點點的私慾開始被擴大成無可解的失落感,施主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常常這世間有十萬個為什麼,卻沒有半個答案能讓人高興。
  「因為我沒有大和?」
  「幹恁娘,北七逆!喔,失言,我是說沒有大和只是個現象,現象背後的事理,才是我們治本的著眼點。早些年,我曾玩過UL。」
  「敢問可是那個不課金便活不下去,史塔夏肛門一關便天人永隔的......」
  FB上還有一堆沒砍乾淨的飛機票好友。
  「是的,糞game。卡片能力上的Inflation與嚴重課金化,讓我倦了。」
  「原來大師也會心寒。」
  「記得當年搜到吸血姬地圖,卻滿地白骰。」
  滿地白骰,換來滿心冷霜。禪師沉默了一會,拿出一幅寫滿幹字的字畫。二十一個幹字,墨跡似血跡淋漓,又彷彿淚珠撲簌,寫的是悔意,怒意,更是--幹意。
  「這是大師您寫的?書法不錯。」
  「寫前七個幹字時,我的心裡只有純粹的憤怒。我嘗試告訴自己這只是個遊戲,想平復心情,但沒有用。寫中間七個幹字時,我安慰自己,藥水還多得是,灌了重搜很簡單,但說穿也只是安慰,我的失去是既成的事實。」
  「最後七個字看起來有些鋒芒消減,是大師您由幹入道了嗎?」
  「喔,我只是懶了,呵呵。我當下依然是非常幹呀,當我有了不同的看法,鬍子也長了。世間沒有必定能過的關卡,就像扇緊閉的窄門,只能盡力去推,卻不一定為君敞開。遊戲是設計來給玩家比現實更易得到的成就感,卻也沒個必定。太多時候,我們把心想事成的結果當成了預設條件,一次次的叩關,卻是一道接一道刀口刻在心上,從而詛咒營運,怒罵臉帝。其實輸贏本就不是必定,施主有武藏,又怎能說自己是敗組呢?人品是相對的,輸贏也只是相對的,只是有人過門亦有人苦叩門,爽與不爽中,一念之間運game能是神作也能等於糞game。這個我想要等我們談到矢矧時再詳說了。要記住,我們要玩遊戲,而不是被遊戲玩。」
  魯胖雖覺心中舒緩,但他仍是沒有大和。
  「大師怎知道我有武藏。」
  「因為你說缺三格,扣兩格大和,三減二不是偶數。」
  大師不只教養好,他的數學更好!
  「唉,一樣是大和型,卻是差了那一點點。」
  物理上的說法是差了五點對空,跟裝甲耐久各一點。
  「至少施主你能比較坦然面對了。」
  「坦然,能讓人成功嗎?」
  「當然不能,只能讓你失敗時比較快樂,呵呵。」
  看著自己年輕時寫下的幹字畫,畫上的蓋印距今也不過兩年,禪師呵呵地笑笑,其實他才二十三歲,只是沒刮鬍子所以看起來很臭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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