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泰帶來了一大盤炒牛肉,跟兩壺可口的可樂,他自己是不吃牛肉的人。
但釋弘吃,還吃得很多。
「蕭衍出家同泰寺,民眾花了一億把他贖回來。現在你只靠一盤牛肉就打動了我。」
「我出不起那個錢,你也不是梁武帝那個雞八人。」
「但你卻特地花了這盤肉,來引出一個已經力不從心的人。」
「拜託,阿鴻,我們需要你。」
吳泰凝視著面無表情的釋弘,他忽然發現這是一個很GAY的動作。
「艦收是一個人玩的遊戲,多了我,或是少了我,都沒有分別。」
「你知道今天是甚麼日子嗎?」
「神祭,跟海外艦實裝。」
「若你真正對遊戲心死,你就不會知道今天是甚麼日子。」
「也許我不是心死,只是釋懷了。」
可樂是喝不醉的,但吳泰卻寧可釋弘說的全是酒後戲言。
「記得有人說過,賭局裡沒有真正的瀟灑賭客。我們參加都只是為了錢。」
「是的,這是博弈心理學的主張。在遊戲裡沒有完全置勝負於心外的玩家,反之現實生活亦然,在超脫悟道,或是被徹底踐踏為奶油麵包前,人只會重複得失心作祟的循環。」
「所以是不是艦隊收藏裡,也不會有真正看淡一切的玩家,包括你也在內?」
釋弘沉默。
「你會教別人保持平靜跟豁達,不過是想幫人分擔一點你的痛苦。」
「我沒這麼偉大。」
回答很果斷,也很消極。
「但你確實是盞明燈,是你替我做出榛名,還有讓中村完成了全圖鑑。」
「那只是種迷信,艦娘是個只有機率與數值的遊戲,我的建議只是碰巧遇上正確的表單。只要用正確的搭配跟數字的計算,春季的出海,即使沒有我在也無所謂。」
「噯呀,聽這回答,你確實不是明燈了。你寧可教一個沒有大和的胖子怎麼放寬心,卻不願意幫更多的提督獲得信濃。」
其實吳泰也不知道春海域會給些甚麼,但他總得把話說得聳動點,才能有機會說服人。
「我只教他怎麼面對大型建造,春季海域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是不是因為你至今還忘不了矢矧?」
「可惜我早就有矢矧了。」
阿鴻收藏著很多掛軸,有些是他自己寫的,有些是買會場set附的。
他隨手攤開一幅,上頭的東西吳泰好像也認識。
客中愁損催寒夕,夕寒催損愁中客。
門掩月黃昏,昏黃月掩門。
翠衾孤擁醉,醉擁孤衾翠。
醒莫更多情,情多更莫醒。
「納蘭元述?」
「靠杯,納蘭元述是黃飛鴻二裡面李連杰演的那個啦。這是清代詞家,納蘭性德填的回文作品。」
「醒莫更多情,情多更莫醒。」
吳泰認得這句話,高中有關回文的教材裡就有這一句。
「如果我真的死心了,你就讓我待在這裡。而如果我真的還有情,那我是不是更不應該醒?」
「……是在說三小。你就這麼不想回鎮守府嗎。」
「呵呵。」
「想想你的榛名。」
「她只是個清純的ㄅ子。」
「那跟你結婚的北上呢。」
「結完婚放置囉。」
「夕立跟陽炎怎麼辦。」
「等級夠了啦。」
「雷。」
不是電。
是雷。
壓抑不見得是壞事,少打槍的人往往在床上比那些華爾街之狼更持久,他懂得這道理。
但在驅逐艦雷的面前,很少有人能壓抑。
「還記得秋天的E4,就是她陪我過的。」
「你把她放在隊伍?」
「不是,是這張圖。」
「你總算還記得一艘船。」
「也許不只是一艘船。她是我一開始最喜歡的驅逐艦,在夕立改二之前。」
「但支撐你渡過那場狂風貓雨的,是雷。」
「是的。」
真實故事,有大約一周左右,幾個提督半夜都在看著這張圖發呆。
「我沒有忘記雷,所以我到現在還是醒的。」
吳泰亮出了鑰匙圈上的塑膠吊飾,是skynet出品的雷。
「曾經,我想要的每艘船都已經到手。矢矧不一樣,她是第一艘我努力後卻失敗的船。也許年少得志是種大不幸,但誰又願意主動受到這樣的摧折呢。」
「你現在有矢矧了。」
「好像是的。」
「幹,有沒有船是可以說好像的喔。」
「當我拿到之後,卻發現自己已經不是這麼喜歡她了。我對艦娘的熱誠曾幾何時平靜了下來。」
「所以你不想要船了?」
「……是。」
「大和也不想要了?」
「我沒想過。」
「秋津丸呢?」
「可有可無。」
「Z1,Z3,俾斯麥呢。」
「……」
今天的鎮上很熱鬧。路上不只有情侶,還多出不少胖子。
魯胖正在客棧前的木桌喝酒,忽然他聽到一聲大喊。
「開機啦!」
人潮開始奔跑了。
他看見前頭跑著一個他似乎認識的人。
不可能,那人不會是大師。
除非他刮了鬍子。
秋天時,流行過一篇網路文章,叫做雷給提督的一封信。
雷不會寫信給提督說她不想當成魚礁。
雷不會寫信給提督說她不想當成魚礁。
那雷究竟是甚麼?
「雷就是雷,船,也還是船。」
這故事告訴我們,只要雷還在,艦收就永遠都有明天。
但5-5一開,我們他媽的就全都沒有未來。
戰艦レ級最強最讚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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