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23日 星期三

艦收高手識鴻與他低能的朋友們 第三回 斷線前一晚

 工商服務時間:http://ask.fm/CremisiOP
 活動海域期間開放call in給阿鴻,您的疑問讓我們為您擴大。

  夜深。
  從燈塔上向港口外眺望而去,黑暗中只有幾盞稀微的漁火在滄海中浮沉。
  識鴻看著遠方漆黑的海景已經很久,滿天的星未沉之前,他還不打算闔眼。
  多麼難耐的寂靜。
  椰樹的葉片像風鈴般來回盪響著,風來了,人也來了。
  來的是中村。
  「你在演習擺那幾艘等著要結婚的,是想殺人嗎。」
  灰頭土臉的中村。
  「正常人平均等級有個七八十,就不難贏。」
  「如果我打輸了呢。」
  「那你就是一個不值得贏的人,如此而已。」
  識鴻沒有回頭,繼續看著搖曳的遠燈。
  「我聽順仔說了,他說你下山後變得很狂。到處演習欺負新米。」
  「至少我不是主動去找他們打演習。」
  「因為他們經驗值不夠嗎。」
  「因為我懶。」
  最簡單,也最有效的理由,就是一個懶字。
  「明天後就沒甚麼機會懶了。」
  「嚴格說,是今天,不過這也不錯,至少代表你記得明天是甚麼日子。」
  「冰赫拉。」
  「冰你的懶覺啦。」
  識鴻倒抽了一口氣,他其實也不願意這樣的。
  「在大湊也已經快一年了,其實我想不到還有甚麼新米可以被欺負。」
  「但確實有這種人,還不少。」
  「所以你才故意想刺激他們,讓他們寧可在演習挫折,也不要在作戰中後悔。」
  「好像是的。雖然我的刺激不一定是真正的出自善意。」
  「實在很難想像你也有心魔。」
  聽到心魔兩字時,識鴻摸了摸稀疏的鬍渣,想起些甚麼,笑了。
  「不只有,還不少。」
  「像是你第一艘拿不到的船,矢矧。」
  「矢矧只是個扳機,更早之前,我的心就已經滿是火藥了。十二艘陸奧講到最後,只是我造不出長門,苦中作樂的自豪。」
  中村開了罐酒遞了過去。識鴻很乾脆的一飲而盡,不只沒有酒意,反而還更加清醒。
  「你不醉。」
  「喝習慣了,就跟大造一樣。」
  「我以為你只是對大鳳很豁達,不是習慣沒有。」
  「那是我對大鳳,對抽筋丸,我必須說我很執著。執著的事情太多,反而會忘記自己到底是執著在甚麼,看起來是我在教導人,結果反倒過來,是我教了自己一回。」
  酒後是真言,中村也知道,大師其實不是大師。所謂的大師只是忍讓多一秒,心寬多一尺,但這一秒,這一尺,都不足以填進建造的八小時,或是大和的兩百六十三公尺。
  「你的意思是,上一季的超級先天形象,全部都是屁嗎。」
  「不完全是。詹姆士龐德不存在,中庸之道上也沒有肥宅。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有慾望才參加作戰的,浮沉艦海中,砲身殘存的火星是我們的溫暖,冰冷的鋼板跟RJ的ㄋㄟㄋㄟ,就是我們每夜的歸宿。不曾入世,何來出世。人要是真能斷情,那也不會再打開DMM了。總歸艦收裏頭,是沒有無情人的。一個人,為了不讓他的榛名再受傷,將驅逐艦推出去送死,他的行為是無情,但你能說他無情嗎。」
  「我不能說你無情。」
  「那麼一個人,名字長得很像吳秦,你能說他無情嗎。」
  「我也不能說他無情。」
  「那麼一個人,手滑沉了一艘船,你能說他無情嗎。」
  「我可以說他低玩。」
  「是,但你不能說他無情。肥宅都不是無情的,只是他們的情時常溢出,或是給人造成困擾了。亞里斯多德在尼各馬可倫理學中提到,世上的倫常本來就是在多與少的程度間擺盪著求平衡。艦收玩家要控制的只有心態上的多與少,至於有心跟無心,我發現這實在是太虛無飄渺了。」
遠方的海面漸漸亮了,在魚肚白泛起之前,識鴻打了個哈欠。
  「意思是艦就是心。無艦,才能無心。」
  「是的。所以我們都還是紅塵浪中的渡舟。因為不可能沒半艘船,最低也會有一台秘書艦。最後,祝你好運。然後別忘記帶傘,因為雨已經要來了。」
  「甚麼雨。」

  「貓雨。」

語畢,忽然間降下了滂沱驟雨,讓黎明前的視線與網路線都已模糊。

2014年4月20日 星期日

艦收高手識鴻與他低能的朋友們 第二回 非常想要船

  一輪明月,一斛酒,一罐可口可樂。
  「你知道嗎,識鴻,我的夕張沉了,我很懊悔。」
  徐順嘆氣。不只為了夕張,也為了罐子。
  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清醒是這麼痛苦的一檔事,他剛因為指揮失誤讓夕張被轟沉了,一雙漲紅的眼爬的是懊悔的血絲,跟難以言說的哀慟。
  「那你是該為那四個罐子感到哀傷。」
  乾杯後三碗黃湯下肚,醉的人卻顛臥在可樂瓶的玻璃倒影中。
  「我真的非常羨慕你能想醉就醉。」
  徐順喝的是酒,卻還醒著。只有醒著的人才有煩惱跟痛苦。
  「因為沉的不是我的船。」
  識鴻將頭別了過去,他身後就站著俾斯麥。俾斯麥平時是不說話的,因為識鴻有著讓艦娘保持靜音的習慣。
  「看來你沒打算安慰我。」
  「沉船的人從來不值得安慰,我可以請你吃飯喝茶,但是你的船是不會再回來了。」
  與徐順月下對酌的人,已經不是走艦收界林清玄路線的釋弘大師,迷茫在醉意中的人,眼神卻仍然似刀削刨過的銳利。如今他恢復了本名,鬍子,也刮乾淨了。
  「其實我有點懷念你不是高玩時的日子,至少當時你比較好說話。」
  「我從來不是高玩。高玩是那些把人生的大半都奉獻給艦收的人,他們勤奮的提升艦隊練度,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追逐船的機會。」
  「所以你不是高玩嗎。」
  「我不是。」
  識鴻說出這句話前,遲疑了兩秒。
  「如果不是,那你的眼神為什麼要急著離開。因為再次入世的你不只集齊了歪國船,還得到了風,那份高人一等的氣魄,讓我們不再是兄弟了嗎。」
  「我只是等會要打超級黃金龍王。」
  彷彿突然醒酒了,識鴻走得很快。
  說謊的人,腳步總是倉促。
  A組的超級黃金龍王是五點半,早已結束了。

  夜幕越深,識鴻的身影越往月色深處,忽聞一聲狗吠,隨之一陣驚心動魄的砲響,晚春的冷風帶殺,瞬眼間,炙亂的烽火飛砂,已浩蕩瀰漫數十里。
  「幹你娘這文案是在寫三小。」
  「寫一齣傳奇的起落,也為你譜一曲無聲無色的悲歌。」
  一個司令等級不到五十的新米提督緩緩自陰影中步出,身後站的是一艘隨處可見的榛名。這艘船要是改二整形失敗,我他媽就休刊了幹。
  「這位朋友,如果你是來演習的話,請等我換成驅逐艦。」
  「不需要。」
  識鴻摸了摸懶覺,再摸了摸軍籍牌,意味深長的冷笑著。
  「不需要的,是我的同情,還是你的性命呢。」
  「我只需要你用俾斯麥來為我證艦。」
  「你為何不坦承這叫做私鬥。」
  「是決鬥,不是私鬥。」
  「看起來你是一名艦客。」
  「是!」
  「那艦客,就該死在艦上。」
  眼一凜,雙方火網似飛花交並,在震徹山河的隆隆砲吠聲中,衝出一片駭目的──紅。


  徐順當晚再次看到識鴻時,他正忙著撥去身上的腦漿跟骨片。
  「你殺人了。」
  「是他如願了。」
  俾斯麥的金髮依然閃爍著光澤,除了砲口的熱氣外看上去毫無半點異樣。
  「這就是你的新老婆嗎。」
  「不是,是我新養的狗。」
  「你的狗咬死別人的老婆了。」
  徐順搖了搖頭,他身後的加賀也露出了難得的困惑神情。
  「那就是別人老婆的練度,比一隻新狗還不如。明知道一禮拜後是春季作戰,卻還在忙著大造,導致艦隊的等級不足,這樣的廢物,還來占據我的網路連線品質,是我嚴苛,還是他們該死呢?」
  「唉,你對新米太不友善了。」
  「不懂如何玩遊戲的人,不需要被禮貌地對待。不評估演習跟出擊的等級,就算不死在我的手上,也遲早會變成深海棲艦的一份子。紅塵路,不歸路,劍上有血使人狂。」
  「拜託一下,那是劍,不是艦。」
  「但艦卻比劍更使人狂。劍上沾的只是血,但艦上抹的卻是油。油總是比血更容易沸騰。」
  「哪來的油。」
  「肥宅的油。」
  「你不是肥宅。」
  那些整天prprhshs的傢伙才是。
  「我的心是。」
  徐順彷彿聽見俾斯麥低吟了一聲幹。但他知道那不過是個Gut德文的good
  「會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的你與你的船,都變得偏激了。」
  「偏激只是個結果,不是我的動機。」
  「那你的動機,是甚麼?」
  「我想要船。而且越是想要船,人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猖狂。如今是沒有人事物能阻止我了。」

  除了貓以外。
  
  
   

2014年4月18日 星期五

艦收高手識鴻與他低能的朋友們 第一回 與大和結婚

  晚霞入海,遠航的艦隊歸岸。
  路上的艦娘們都朝著一個方向行進著,那是回家的方向。
  濕漉漉的低速戰艦大和獨自走在堤邊,她的砲管半毀,傘歪著,徹甲彈殼製成的胸墊也少去一塊,儘管還沒入夜,早春的海風卻已吹得她有點發抖。
  「妳看我好快,妳看我土豆!」
  望著幾艘島風急躁自身邊超過, 她感覺自己的步伐更遲緩了。
  不遠處有座公園,榕樹下的老人們正在與驅逐艦嬉戲,幾位年輕的提督跟艦娘像戀人般的在晚風中談情說愛,多麼美好的人生。
  但那些都不是她的人生。

  腳步聲最終停在高聳的門前,大和臉上的笑容也隨著不見了。
  她終究得敲門,這簡單的動作曾幾何時已成為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門一打開,溫暖的燈光跟晚餐的香味撲面而來,她的面前卻站著一個冷漠的人。
  「提督……
  「你這大破的艦人,怎麼還有臉回來見我!」
  啪。
  迎接她的不是粗壯的臂彎,而是個火辣辣的巴掌。
  「聽好,我辛辛苦苦和妳結婚,不是為了讓妳毫無忌憚地吃光我的修理費,懂嗎?」
  「真的很抱歉,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八面威風的超弩級戰艦怎會落到這種地步的,她不清楚,也不敢想清楚。慌亂的賠罪已成為她生活中最習慣的一個動作,究竟落魄是悲哀,但習慣悲哀,是更大的悲哀。
  「妳哪裡不會,妳以為妳在外頭被戰艦級打一下就大破,我會不知道嗎?妳這不要臉的艦人,在我眼皮底下偷幹了多少不知羞恥的勾當,難道我會甚麼都被蒙在鼓裡嗎?」
  緊接著又是一拳揮來,大和默默閉上雙眼,擠出兩行無言的淚。
  但這拳卻沒有打在她身上。
  「如果她沒有打夜戰,會傷成這樣嗎。」
  擋在兩人間的男子長得一臉就是太X花裏頭的爆梗王陳中威,但他叫陳九隈,也是個提督。據說他被這樣叫,是因為他有三隻三隈!
  「陳九隈,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嗎。」
  陳九隈剛接了一拳,身子還有點站不穩,他帶著一縷輕蔑的竊笑,緊跟著一拳還在大和提督的臉上。
  「像你這種跟大和結婚,只是想著要省資源的人,簡直是狼心狗肺!大和的日戰攻擊力跟其他火力超過145的戰艦相較,在不計算陣形、交戰型態、損傷狀態的情況下受到日戰的限制值影響而只能發揮出同樣的數值,你不打夜戰或是處於不利交戰狀態就沒辦法有發揮的空間,但不利交戰下她幾乎非得打夜戰不可,打了夜戰又會被有帶雷裝值的小型艦跟戰艦級貫穿,大破不是她的錯,是你的錯!是你讓大和打夜戰,是你逼她大破的!
  「夠了,陳九隈,你不要再打提督了,是我的錯,不要再打他了!」
  憤怒的陳九隈一陣拳打腳踢,竟揍得大和提督無從還手,一旁的大和想制止,卻也被陳九隈推了一把。
  「妳的錯?妳怎麼不說是我的錯!我再告訴妳一個祕密好了,其實妳根本不是他建造的。是他跟我借手玩大造,是我建造出了妳。但我能怎麼辦,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妳成了他的船!」
  「陳九隈,你很好。現在你達到你的目的了,帶上你的大和,離開這裡,越遠越好。我不想再看見你們這對姦夫淫婦!妳說,妳中破這麼騷,是不是就為了勾引他!」
  大和能怎麼辦?她只能任由雨點般的淚打在戒指上。
  七百日幣的戒指。



  隨著一陣雜亂的轉台,畫面上啜泣的大和被換成了兩隻交配中的犀牛。
  「把別人看得正精彩的電視節目轉走,就像是把插到一半的懶覺拔出來一樣,這樣很不尊重喔,大湊的吳先生。」
  「你知道嗎,中村。垃圾節目看多了,人也會變得跟節目一樣。」
  「嗯,不過你沒考慮過甚麼人就挑甚麼節目看的可能性嗎。」
  「你這就叫垃圾人。」
  中村沒了太和花好看,索性認了繼續看犀牛交配。
  「所以你覺得為什麼大和中破這麼騷啊。」
  「傻的嗎,這是DMM的遊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