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羿斬殺截天君,致使崑崙道宗群雄無首,境外勢力新菩提與新曲阜趁機入侵中原,江山易主,生靈塗炭。感謝各位朋友的支持,前兩篇文點閱突破了四萬三千,約莫等於海虎完結篇。
沒那種事情。
在前期要往工廠和倉庫時,中間會經過一處長得活像被撿骨過墳墓的地方。
中間的容器空掉了,區域內也沒有能探索的物件,即使覺得可疑也只能認分地被嚇過一把後跳過。
蚨蝶夢境算是第二個羿不直接動手開殺的關卡,以他跟蚨蝶的交情坦白也沒好到算朋友,單純是因為需要關注蚨蝶的計畫進度而常常來往,也許崑崙怒貓的心已經在送了許多可愛玩具給軒軒後稍微感化,又也許他有點累,想家了。勾芒跟奄老先動手是天經地義,至於為何一開始主張公正單挑的截全會被做掉,我個人理解是因為他在拷問羿時明確表示出危害軒軒的態度。
移情作用?羿既已將笛子送給軒軒,那他絕對不可能讓唯一能重現妹妹笛聲的「人」死去。
問題是這樣的,女士,首先歲月靜好這句出處是著名的渣男漢奸胡蘭成,運用生硬的堆砌掩飾他有限的品德。蚨蝶的歲月靜好可以說是講錯話,但編劇的意圖卻很精準,換成理科狂魔羿的思維,當生物沒有他媽的痛與欲求,這場夢是否也註定無法結束?
因為已經沒有察覺的自我意識,夢境系統已經不只是趨禍得福,而是讓其中的人不僅無法知道自己是不是蝴蝶,甚至無法去思索到此層面。
池裡開著蓮花,水下是泥淖。
黑色的破口越來越多,當畫面仍在蓬萊時,羿踩過芒花不會受傷,但也無法傷害笑著浮在半空的福瑞腦袋,這中間放照片的花圈我也見過,為何畫中人笑得開心,周身卻有刺? 那麼現在哪張臉才是真?
系統符合夢境的概念,在這裡不會摔死,掉下山會從地圖上面回來,敵人有時掉錢,有些什麼都沒有,方才還在泡澡的太陽人直立在深色背景中,挖掉雙眼卻好似沒有痛覺。
系統符合夢境的概念,在這裡不會摔死,掉下山會從地圖上面回來,敵人有時掉錢,有些什麼都沒有,方才還在泡澡的太陽人直立在深色背景中,挖掉雙眼卻好似沒有痛覺。
羿並不會對他沿途所見發表任何感言,報仇的心態足以讓他冷眼面對屍山血海,但他對蚨蝶卻沒有辦法抱持直接殺意,蚨蝶僅僅將羿困住(並放了滿地芒草和攔路用的垃圾靈使)。
哇,貓咪……你這人是真他媽很賤,奄老叫你滾你硬要燒牆嚇死他,蚨蝶要你扁她你偏不打。羿沒有嘴巴,但不代表沒有情緒,他總是帶著焦躁與悔恨,默默地被來自過往的來信傷害。 每當周邊的人提起有關恆的話題,他會立刻要對方收聲。但笛子是他給的,樂譜也是他給的,讀書有學伴也是他主動提的,這隻貓的一舉一動都離不開妹妹。若不想提起,那他大可對軒軒永遠保守這些秘密,而不必在遞交物品時總是觸景傷情。 想必兩人聽到都會否認,但偏偏羿和阿農又是最好的酒友。 羿知道這裝置能替他帶來什麼,然而他拒絕,復仇無法挽回過往,但他寧願去殺,也不再作夢,羿自己也說過很久沒作夢,和蚩尤身為人造物而無法產生夢境不同,羿有全天下最強韌的心臟能不斷復活,但心裡的傷卻不會治好。
終究他別無選擇毆打了蚨蝶,但毫無意義,那不過是蚨蝶在夢境中所夢,她想像力極限能期待遭到的懲罰。
想了想,還是別把鮮豔山水畫跟群貓曬衣圖貼上來,都預設大家玩過,沒必要多看折騰將睡或是上班中打混的心靈。至於為何是眼睛,第一是那比較可怕,第二是那比較可怕。
我始終認為古典時代瘋狂史的作者傅柯沒死,只是跑去主持Ru Paul變裝皇后秀。照書裡一個如今大家習以為常的說法:瘋狂能替救贖做出劃界。
羿非到必要關頭,始終不想下殺手的蚨蝶終究瘋給他看了,早在天禍與異變之前,她已經展示出太陽人最可悲的末路,並非是肉體毀滅或突變之痛楚,而是心靈被囚禁在無法醒來的夢境中,卻又無法阻止自己碰觸到現實。好夢由來最易醒,醒不過來的夢並沒有成為現實,而是讓現實也變得虛無,無意義了。
感性的算盤,他只說沒有身體,可沒說「死」,到底是誰把你改得那麼懂說話了? 商品頁面
多麼駭人的畫面,稍微排解這陰鬱的氣氛(沒啦說笑的這赤燭遊戲捏),我們來聊些好聽的歌,例如勤辦叉燒錄的主題曲〈千年一瞬〉。
如果蚨蝶不知道自己變成了蝶,還是蝶變成了她,那麼唯物主義理科宅羿也就只剩一種證明方式:幹掉提出無解問題的人,或蝴蝶。
隨著蚨蝶的心魔與餘命化成蝶紛紛散去,九日中最重要的轉捩點也到來了。
蚨蝶道出試圖自我了斷的痛楚,但身為最位高權重的十名太陽之一,她卻連自己的生命終點都無法選擇。至今我還是不很清楚誰讓她繼續存活,易公在尾章說過收集玉璽好麻煩,而且她已經認同了異變體的共有意識,那為什麼要把蚨蝶放在死胡同裡?或許蚨蝶找死是在更久以前,這只代表著易公始終在用獨斷的方式,彌補獨斷鑄下的過錯。 我命由我不由天,是嗎?
如今的羿已不單純是當初在研究室裡提出計畫的學者。
他見過勾芒傲慢下的卑微與念情,與殭屍棺上題著的「天不假年」四字;
他見過奄老保存的那些「廢物」在其他人手裡重獲價值,甚至啟發蚩尤的意識誕生;
他見過截哥憑一己(與類固醇)之力挑戰了弱者的極限,若投了那罐消除劑便正中下懷,不投消除劑,也只能默認。
計畫存在無法挽回的缺陷,而為了維護尸居餘氣的太陽人,犧牲遠比收穫多。
下個換誰?
羿終究想起自己死去的那天,但救活他的並非古樹,而是恆滴在他心上的縷縷熱淚。
也許太陽人高攀了扶桑古樹,高攀了它生生不息的存續,高攀了它偶爾產生的奇蹟。
對於科學的一昧追求使得羿失去性命,古樹給出過人的再生力,卻沒能與小貓說上話。 當羿認為自己總在追求科學的第一線勇闖時,他沒意識到死而復生的自己明明和妹妹分享了相同的自然,卻已在彼此的道上漸行漸遠。意外死亡的少年因古樹而復生,並未使少年與那同樣胸懷大志的學者敬重自然,反之,他們得到遠超己身能承擔的希望,與自大。
軒軒是羿的鏡子,當羿將與復仇無關的物品交給牧場猴子時,軒軒往往能觸類旁通地讓這些「身外之物」發揮出羿想不到(雙關)的價值。
如果科學跟智慧真能解決一切,那為何恆眼裡最聰明,最無所不能的大哥,已失約了五百零九年?
但在他眼裡,發狂的自始至終,都只有羿個人(再來一次的無聊雙關)。
至於山海9000所說,他看見羿來回徘徊,不時驚嚇,不時失魂,想必不是因為見鬼,而是這隻怒貓撞見遠比科學所拒絕之鬼魅,更加駭人的東西。
他才剛悟得一切,一切卻早已結束。
真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