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29日 星期日

2019年9月社團雜談

這篇文章會在修改後作為新刊《蕉鹿之夢》的收尾附上,不知道為什麼,目前的封面很有回到十幾年前中新世同人場時代的風格,劍齒虎還沒絕種呢。這會是一本約兩萬字的小冊,裡面收錄我純粹為了想吹捧大場奈奈而寫出來的破碎短文。






巴別塔的神話、刻意為之的符號混淆,與無限後退的金魚屎


新刊的沙堡堆完了,雖然不算很漂亮,但起碼它可以被推倒,現在還有點時間,咱們等海浪來。沙堡的塔是我用倒過來的水桶蓋成的,塔頂有星星等著螃蟹去摘,有膽就爬上去試試看。

提到塔,最為人詳知的應該是塔羅牌與巴別塔的寓言。自從直通天上的高塔被憤怒的神毀掉之後,人類就沒有再蓋起來過,破碎的原初語言,其隱藏的第一層意涵,是人類從此使用不同的語言(工具)而無法再度團結,語言溝通的破碎不只在橫向之間,即使同種語言其本身也存在著數不清的結,學好中文實在太困難啦。符號的符徵與符旨間也沒個必然關聯性,光是個狗字就可以指動物指畜牲指畜牲動物不如者,這難道代表我們必須把攀塔摘星理解成「語言解體的必然性」嗎?

塔這個形象所包含的意涵已經夠多,想找出一個不複雜晦澀五里霧中的符號,大概比找一個在少歌手遊不課金還能玩得有尊嚴的出路還難。最後試圖挖出更深層意涵的窗簾匠乾脆自暴自棄,抱持著破罐爛摔充字數的消極想法講出「迷宮組的概念顯然是參照自康米紐斯批判時政的《世界迷宮與心之天堂》(The Labyrinth of the World and the Paradise of the Heart)」。

《返校》的電影版正如火如荼上映著,徐漢強的長頸鹿顯然跟少女歌劇之中的長頸鹿不同,所以到底誰的長頸鹿是長頸鹿,誰的長頸鹿又是誰呢?

舞台劇的長頸鹿似乎只是個幕後的主辦者,只負責點頭同意,他的立場交由走駝老師主張,這也是為何走駝老師總是氣定神閒說出諸如「只要長頸鹿開心那就可以了」跟「只要節目有趣就沒有問題」之類以教育責任者而言,完完全全就是等著收傳票上法院道歉的問題發言。動畫版的長頸鹿有些不同,這隻英俊的動物身為劇目的司儀,卻同時也站在觀眾的位置,動畫版長頸鹿的符號混和部分的觀眾概念,卻也同時夾雜著劇場主辦甚至超自然待填補的「神」之性質,而牠甚至會轉頭對螢幕外的觀眾說話。這頭長頸鹿透過比Hakuna Matata更簡單好記的挖咖哩馬斯,來病毒洗腦觀眾的認同與玩心,突然間人人都懂了,大家都是長頸鹿。

套句我朋友在7/15的#2再演轉播當天請病假時的理由:我覺得我今天脖子太短。

誰都可以解釋少歌,也就意謂著誰都可以不解釋少歌,甚至這麼做還比較妥善一些,與其多套多錯影響觀賞樂趣,不如多來些滾床單的香圖。

如果把符號的意涵視為藍色窗簾的所指,那窗簾掀開底下很可能又是窗簾,窗戶在哪裡,挖咖拉奈以。在這裡我想分享一部電影,叫做《超能窗簾殺人事件》。

故事是這樣的:有名富有的企業家買下一棟古色古香的別墅,並邀請園丁、仿生人、異端審問官、熊頭人與金髮辣妹前來遊玩,金髮辣妹發覺大廳內有一面織工高超花紋精緻的窗簾,於是靠近觀看卻慘遭邪惡的窗簾悶死。熊頭人此時正忙著洗澡,絲毫沒發現窗簾是活的,在洗澡時以為拿起了毛巾但其實是窗簾,在把身體擦乾淨之前便被窗簾活熊生吃。有著敏銳熱能感應器官的仿生人這時發現不對勁,試圖說服眾人窗簾是活的,卻被訕笑仿生人沒有靈魂無法斷言窗簾是否為活物,憤怒的仿生人帶著不信邪的園丁去摧毀窗簾,然而被剪成兩半的窗簾竟把兩人都吞了進去。異端審問官感到有點不耐煩於是放火燒掉整間屋子,在與企業家逃出屋子時,兩人耳邊彷彿響起窗簾的哀號聲……電影的結尾,企業家表示自己還有很多錢,房子跟窗簾再買就有,當然朋友也是。

當觀眾要為每個可能不存在意旨的角落都賦予其意義,結果就會像金魚大便一樣,連在金魚屁股後面越拉越長,更離奇的是這條屎彷彿永無止盡。從現象回溯,使用想找出普遍事因的歸納法,很有機會就這麼一層又一層地無限後退,得出是上帝創造少女歌劇,我們不該想太多的結論。而收集事例的過程,又已經是透過我們本身看待事物的濾鏡完成的,這聽起來很像是先有想吃的菜才挑菜吃,成為更勝於先射箭再畫靶的行為——直接將靶粘在箭上給射了出去。

我打自內心佩服關於少歌的各種見解,並將其理解為試圖以有系統的統整,來散播少歌宛如舊版健達出奇蛋之多重樂趣。長頸鹿的所作所為是為了見識更加新穎刺激的舞台,絕非以樹立其自身為旨。在此我必須做出東門黃犬式的感慨:這整本書都只是因為我不想承認蕉這麼棒還輸掉,所做的遮醜式掙扎,現在我是該被抽不到四星的詛咒制裁了。

是什麼魔力,使得少女歌劇聚集來這麼多共襄盛舉的長頸鹿?我不願也沒資格斷言少歌對於創作者有股莫名的吸引力,但「演勝於說」的劇情推展,與作品中豐富的物件符號,在在讓觀眾感到角色鮮活的生命力。我們所見的,是以視覺為主,由肢體與畫面呈現的故事,少歌做到相當良好的邏輯自洽,當矢志創作者望著少歌這座自平地拔起的名峰,正像是孩提時的華戀與光看著舞台上的Starlight。

這便是我熱愛少女歌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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