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4日 星期四

M.O.E.的解析之致命恐怖故事 試閱(一)

先來個不要臉的印調

嗨大家好,眾所盼望的後宮萌系戀愛喜劇輕小說《M.O.E.的解析》堂堂正正即將推出更加不要臉的第二集了。好奇第一集在哪的朋友請看一下右邊的工商服務,那整本都是免費閱讀的,我這輩子從沒跩到能跟人收錢過。

有鑑於不少讀者反應第一集的生殖器笑話有點多,所以我們在這本書裡做出了重大的改善,也就是!完全沒改善!

基於某些原因,這集會是比較嚴肅的故事,加上我不小心寫了太多字,希望各位看過之後再考慮購買意願。當然我會希望多買一點啦,畢竟課一單垃圾,不如買一本垃圾(我是開玩笑的)。

以下是序章的試閱:


幕 銀 闊 形 弧 體 藝 綜 氏 邵




「未來」是個被期待已久的新生命,在科技爆炸的羊水之中誕生茁壯。

數百年前的人類認為,完全自律思考型人工智能的誕生,會是美好新時代的開端。天真的他們只猜對一半,理想的藍圖懸掛在社會群體的樂觀幻想之上,輕輕碰觸,便要墜落。

在芳草綠茵之上,機械建構藝術與愛情,被人類嗤為虛偽的效仿。

走入政治賽局,機械為生命權利與自由喉舌,披上人的外皮,遭到人的迫害。

像是個動輒得咎的孩子,機械透過學習挫折與衝突的過程逐漸茁壯,而最後自食惡果的,正是將行為改變技術,套用於無機物上的人類。

機械找到了能夠一展所長的領域──鬥爭。

由被動參與社會利益的分配開始,接著計算與運用戰場上所有可行的機會,機械習得了近似於憎恨的情感,憑藉著先進的身體構造顛覆了戰爭。鋼鐵的軀殼取代現代智人在食物鏈的位置,幾乎一度宰制進化的頂點。

可惜在那之後,我們精熟了同類相殘。

小小的飼養箱裡再也裝不下更多相互爭食的蟋蟀,蟋蟀毀去小小的飼養箱,在破碎的瓦礫夾縫裡啼叫。

我們學習妥協合作,在末世的焦土上再度建構文明。

然後再度撕裂合作,再度製造末世。

誰也不記得,這個種族在衰退之前的名稱是甚麼。人類稱呼我們為M.O.E.──Mechanical Over-Technology Effigies,或是「類人械」。

有時我會問自己,模仿人類而生存的我們很可悲嗎?

強加於外的道德、虛構的共識社會、信仰與靈魂,以至於戰爭的規則,充其量都只是為了掩飾過剩的殘虐本能。縱然「可悲」是捏造的情感,彷彿卻真實烙印在身體的某個深處。

身為機械的我,為什麼樂此不疲?

//

序  ─ 酬庸 ─

金錢,權力,愛情,男人夢寐以求的報酬是甚麼?

若生命的收穫在其本身,那麼打從開始,就不該有所犧牲。

痴人說夢罷了。

長達數十年的北海戰爭悄悄地在某個冬日的早晨落幕,留下大量損毀的機械殘骸與發臭的士兵屍體,像是被拋棄的過時玩具,散落在滿目瘡痍的海岸線上,等待著重汙染的黑色海水將他們沖刷而去。

戰爭充其量只是達成政治遊戲目標的行為,當兔死狗烹,那些不配享受結果的「英雄」倒落在行刑場的塵埃中;當鳥盡弓藏,收拾行囊回家的士兵們,手中仍是一無所有。

私底下的利益分贓告一段落,剩下的工作只有敷衍那些陣亡士兵的家屬,還有找些政治文人來幫忙寫些塞滿場面話與美化情節的歷史故事。

傷害完敵人,接著來傷害自己人吧。

戰勝方害怕夜長夢多,抑或自認聰明到能夠一勞永逸,組成清一色人類的軍審會議,以嫁禍及莫須有的罪名清算起各聯合軍團內的M.O.E.。相關者相繼遭受軟禁、暴力、暗殺與廢棄處分。縱使將第八人械混編軍團的總軍司送上處刑台,勤奮於內鬥的軍議會也沒有因為卑鄙的勝利而得到滿足,僅隔三天,正在進行復員作業的第八軍團人工島遭到所屬不明的高頻率空間振動彈轟炸。

還沒等到記錄報告上洋洋得意的「無人/械生還」五個大紅字墨水乾掉,自詡為正統人類代表的高官們便將文件給送進碎紙機,把香檳和著白花花的鈔票與精液全倒進脫衣舞孃的乳溝裡,慶祝正統人類的勝利。

殉死的英魂永遠都供不應求,用來鋪在投機者的腳下。
在歡天喜地的號角吹奏聲中,軍議會的政要們搭上即將光榮歸鄉的郵輪,等待他們的是平步青雲的前程,與凱旋之刻將被給予的功勳名號。誰都不在意也不需要在意,那些跌入歷史海濤中的敗者,此刻是怎麼樣的心情。

故事要從一個被遺忘在方格之外的棄子開始說起。

剃刀般的北風刮過肌膚,濕冷的冬意毫無憐憫地滲進全身的肌膚。汙染的海水帶有無法消除的電子干擾,想渡過北陸近海,只能依賴客製化的舊式船隻。從豪華客輪「既得利益者號」的甲板往外眺望,黑鐵色的地平線勉強劃分出淤泥狀的海水,與隨時都要墜下似的重灰天空。戰爭造成的環境汙染過於嚴重,就連聒噪的海鳥叫聲,都只存在於老一輩的茶餘飯後話題中。

「喔,我親愛的傑庫。你看,是海豚!」

少女撥開被腥臭的海風吹拂上臉龐的頭髮,興奮的嗓音讓靠著欄杆打盹的青年有了動靜。鴨舌帽蓋住的雙眼還捨不得張開,勉強地從瞇著眼的縫隙,望向只容得下波浪的混濁海面,他拍打臉頰提振精神,挺起身來從後面環抱住少女嬌弱的身體。

「妳看錯了吧,蝕海裡才不會有活物。」

「真的半點可能性都沒有嗎?聽說有些M.O.E.,可以靠械轉換穿越海洋呢!」

「哪有可能,這海裡的奈米機械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再怎麼強悍,也不可能跟整片海洋對抗吧?喂,別把身體探太出去。」

「吶,傑庫。」

「怎麼啦?」

「我的身體,跟這片海裡的是相同的東西對吧?停止運轉後的我,也會變成這樣子嗎?」

「別胡思亂想,等到這次護送任務結束,我們就能回到本土了。」

「然後結婚,開麵包店!」

「我也不是很清楚M.O.E.跟人能不能結婚耶,畢竟妳們是法律上不存在的生物,不過啊……」

「不過甚麼?」

「法律那種他媽的狗屎怎樣的都好,對我來說,妳就是我的全部。」

「傑庫……啊,又是海豚!」

「肯定是露絲看走眼了。」

「海面下偵測到不明的高能量反應……」露絲的瞳孔在感知到危險的瞬間閃過了紅色的光芒。「高速接近中!」

幾乎在傑庫撲倒露絲的同時,數十公尺高的水花,隨著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從海面激起,瞬間沸騰的汙染海水蒸散成混濁的煙霧,彷彿張開血盆大口的海怪般,吞沒了船首的輪廓。

「該死,是恐怖分子!」

接觸到黑色水霧的欄杆宛如被強酸腐蝕般剝落分解,海中的神秘物體落在使用強化材質打造的甲板上,沉悶的聲響隨著重厚的震動傳遍船身。在失控奈米機械籠罩而成的黑霧之中,身長近兩公尺的大尺寸海豹絲毫未受到侵蝕,笨重地趴在甲板上向著兩人匍匐前進,圓滾滾的大眼如深海的珍珠閃耀動人,灰褐色的毛皮看起來很保暖。

「不對,這是海豹。」海豹緩慢地向前匍匐。「一隻沒有家的海豹。」

「第八軍團的倖存者……聽起來是休息時間結束的哨音啊。」

「我要找的不是你。」海豹昂起頭。「傭兵,現在搭逃生艇離開還來得及。」

「傑庫,我的械轉換隨時都可以配合你的指示。」

「既然是傭兵,就有履行任務的責任。」青年架起舉兵器的姿勢。「露絲,要上了,第二人械同步型!」

兩人的意識重疊,捲髮少女的身形分解成無數的白色粒子,依附在青年的輪廓外圍,重新組合成堅硬的金屬外殼。

「責任,嗎?」

冷冽的海風猛烈地升溫,海豹的外皮潰爛,發出令人作噁的燃燒氣味。當外層剝落的偽裝散去,灰燼之中的黑鐵色裝甲伸展開來,頭上原本威風凜凜的尖角折去半根,黯淡的數只圓眼漸漸提高亮度。兩公尺高的鋼鐵蜥蜴站起身來,破損的外殼如爬蟲類的鱗片般不時散落在強風中,緊閉的上下顎間滿是尖銳的短牙,一開闔,激昂的火花便從利牙的縫隙間噴濺而出。

作為傭兵,傑庫向來自認很熟稔M.O.E.與宿主的共生關係,然而當他望見黑鐵色裝甲上無以數計的傷痕,卻也遲疑。

他從未看過有人或是機械能夠在這樣的損傷狀態下站得起身。

那並非是蜥蜴,而是條失去翅膀的龍。

「那是振動彈造成的傷痕?」

「你沒有必要知道。」

「身為與你相同的『宿主』,我感到很遺憾。」

「讓開。」

「傭兵想要餬口,沒辦法挑工作啊。」

白色的金屬外殼倏地從中分開,寬幅數公尺的白色羽翼逆風振翅,強勁的風壓吹散了籠罩船首的黑霧。

「鴿子……你這樣的人並不適合戰場。」

滿目瘡痍的龍人拔出腰間的長劍,隨時都會瓦解的身軀,緊握著一塵不染的劍身,在鋼鐵層層覆蓋的外殼底下,沒人看得見他的表情。

(喂,不能因為他們是情侶,就真的打算殺人滅口吧!)

縱使耳邊傳來少女焦急的提醒,但很快地被風聲掩蓋。

「我並不在意。」

他需要痛覺麻醉自己。

//
火光、震動、摩擦聲,緊接爆鳴的巨響不絕於耳。

儘管『既得利益者號』的內部建材經過特殊的設計補強,以渡過具有腐蝕性的蝕海和防備一定程度的外來襲擊,但從船壁上不斷傳來的鋼鐵撞擊與破碎聲響,依舊讓宴會廳中的賓客們各個面面相覷,無助地禱告這天外飛來的風暴能夠結束。

「這裡是E區域……已經被突破……放棄任務……」

「嗚啊啊啊啊啊!」

「他來了……誰快阻止那怪物!」

焦頭爛額地切換無線電的通訊頻道也無濟於事,除去死前的哭喊,大多數要不是損毀,就是只剩下刺耳的雜訊聲。沒有任何人料到,縱使投入船上多達十五名身經百戰的M.O.E.宿主,也無法阻止暴怒的龍人。

軍議會的第四軍團總政司──歇柯,此刻只能坐以待斃地,聽著對講機中的訊號在尖叫與恐懼的咒罵之中一個接著一個消失,身上的衣物已經被冷汗浸透,因為正是自己下令發射振動彈,與監督第八軍團總軍司的處刑。當別人的生命握在手上,如同棋子掌握時,所有的犧牲都是無關痛癢的,這點他認同,也切身地享受過了。

他從來沒預見,自己也會有從棋盤上被掃落的一天。

迸散的火花掠過強化鋼鐵的屏障,數道經過加強的防護牆,僅僅一劍,便斷成兩塊無用的廢鐵分斷倒落。黑鐵色的龍人拖著疲憊且幾近瓦解的身軀,緩緩踏進這數十分鐘前還滿是酒香與享樂的殿堂。其中一位身著華美禮服的名媛恐懼地逃竄,卻被自己訂製加高過的高跟鞋絆倒在地上,當龍人沉重的步伐踏過,她的頭顱也隨之被踩成破裂西瓜般的血糊。

「戰爭已經結束了!」

歇柯隔空吶喊。

「是你延續我的戰爭!」

龍人橫掃手中燦白色的長劍,當劍鋒劃過空氣的剎那,急遽升溫的氣流佔據劍身周圍半徑二十公尺的世界。潰爛皮膚的焦味與失禁糞尿的惡臭填滿歇柯的知覺,他渾身無力地癱軟跪下。就差幾步,他剛滿五歲的女兒就死在離他自己尿出來的小池子不遠的地方,綁著可愛麻花辮子的腦袋上還冒著蒸騰的血泡。

一無所有的人,無所適從的劍。麻木的眼神中,殘存著最後一絲無法挽回的憤怒與哀傷,閃爍著不祥光芒的白色劍身照映著一聲又一聲的悲鳴,無分男、女、老、幼,他們的頭顱全都跟著劍揮掃的節奏拋上半空,使得鮮紅的地毯被斷頸噴濺而出的血泉染得更加亮眼。

「這是不可能的……在廣域振動彈下不應該有任何人類跟機械能夠存活啊……你究竟是誰!」

「你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

龍人舉起沾滿血汙的左手,被血液染成暗紅色的鋼鐵砲管從掌心之中伸出。懾人的火光以僅僅數十公分的距離擦身而過,威力足以瞬間破壞複數層船內隔板的低沉砲吼,將歇柯身後的緊急逃生門炸出一塊三公尺寬的缺口,外頭濕冷的海風灌進船身,挾帶著船身的碎片,將絕望的政客從跪姿給打倒在地。船身劇烈地晃動著,外頭的景色正在下沉。

所有人的心都在下沉。

歇柯懷孕八個月的妻子,挺著大腹便便的身體阻擋在龍人的劍鋒與歇柯的腦門之間,她是個美麗的女人,眼神透著堅毅與理性的覺悟。

「住手,拜託你放過他吧,我們知道錯……」

「我會連妳一起殺掉。」

「是的,我很清楚。」她堅強的雙眼透露出深刻的覺悟。「但是這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我已經被你奪走一個,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

龍人毫不留情地反手一轉,將劍尖指向貴婦的喉頭。他知道該刺哪裡可以讓人快速地死去,這已經是他最大讓步的憐憫。

「你……」

「別想用苦肉計打動我。」

只要輕輕一壓,那白皙的頸子就會流淌出一條足夠致命的血河,但這一刺並沒有得手。冷風灌進毀損的船體,在颳過龍人身上裝甲的同時,將牠身上尖銳的稜角與鱗片分解成紅色的細小機械粒子,重新組合成少女的身形。

「喂,這樣的尺度以輔導級來說還是太超過啦,看試閱的人到這裡早就決定打死都不會買了吧!」

「為什麼要擅自解除裝甲,妳這蠢……」

「蠢的人是你吧!」

沒等到失去裝甲的青年來得及反應,他手中的長劍已經被少女奪走。

「妳不想替她報仇嗎!」

面容憔悴的青年怒目瞪著與他同樣滿身是傷的紅髮少女,緊握住的手指已經滲出滾燙的鮮血。歇柯對於少女的面容感到似曾相似的熟悉,然而他卻怎樣都想不起來。

「就算是報仇,我也不能讓你連無辜的人都牽扯進來!」

「妳太容易心軟,就是因為這樣飛龍才會……」

「真抱歉,我可不覺得她會想看見你現在的德行。」

「不要忤逆我,轟龍!」

青年從被稱為轟龍的少女手裡奪回長劍,她赤裸的身體摔倒在地上,一臉隨時都會哭出來似的大吼著。

「笨蛋!連無辜的人都想殺也就算了,哪有惡劣到連女主角都敢打的啦,滿腦子復仇復仇的都不會膩嗎?」

歇柯見狀,連忙牽起為他拖延時間的妻子想要逃走,但就在他暗自慶幸撿回一條老命的同時,青年手中的兇刃卻已經從後追上,刺穿他妻子的身軀。

當貫穿貴婦的同時,沾染腹中死去胎兒血液的劍身,一點一滴染上罪惡的顏色,褪為暗淡的黑。

「『極光』也就到此為止嗎……」青年眼中的怒火與瘋狂並未因為眼前的突變而稍微減緩。

「哼,無所謂,歇柯,在我殺了你之後,這艘船上的敗類們一個也不會被我放過。」

「年輕人,你要冷……冷……靜……」

「哼哼哼……冷靜?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剝奪我生命意義的人來說服我冷靜。」

分不清是哭是笑,再怎樣複雜與衝突的情緒,如今早已不再重要。沾染無數鮮血的極光刺穿歇柯的下腹部,將內臟焚燒成一片爛泥的同時蒸發掉他的血液,在歇柯焦黑的身軀崩解前一刻,他終於拼湊出腦海中那最惡劣的可能性,在這樣萬劫不復的痛楚之中,顯得多餘的疑問,得到毫無意義的解答。

「那個M.O.E.,還有黑色的『拿破崙』與『極光』……難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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